第八章 剪不断理还乱

作者: 梦瑶夕 字数:3083

  ‘河~川~的~灵秀宛如你的纤指~,波涛~如~’柳洛雪静静的伫立在亭外,倾听着美妙上网歌曲,但脑海中浮现的不是此刻弹得人,是故友。在柳洛雪的印象中,她弹得比左思更有人性。没有一点浮躁,却有流水般清澈。一曲罢了,左思抬头见柳洛雪出神,轻轻地唤了一声:“洛雪~想什么呢?”柳洛雪对着左思微微一笑,提着裙子抬脚走上阶梯并说:“在这萧瑟荒凉之季,还能弹出阳春白雪,洛雪拜服。”

  左思离开座椅,走到柳洛雪的身旁,笑着答:“九州有喜事,我怎能不开心?”柳洛雪诧异,原以为左思会生气,还特意来劝导下,“开心?苏公子可是明目张胆选亲,可你俩的事是人竟皆知,何必多此一举。”左思那狭长的双眼微微一挑说:“这等用意,难道连你也看不出来吗!?”柳洛雪想了一会儿,灵光一闪说:“皇上是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左思压低嗓音,摆出一副无辜天真的样子,”我听说第一轮是皇后娘娘诗选,得让彩珠准备一套绣有紫丁香的裙子……“左思回过头看见柳洛雪低头不语,好像在盘算着什么。遂左思唇角微扬,继续说:“如果紫丁香配蓝色,那一定很受皇后喜欢,洛雪要不要准备一套?”柳洛雪抬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怎好抢左姐姐的风头?”左思笑着回答:“大家都是姐妹!”

  “姐妹!呵~你为什么要害我?”李公公见柳洛雪欲跑出大厅,立马喊:“来人,把人给我拿下!”

  柳洛雪当日为了掩蔽些光芒,特意把蓝色染得浅了点,还故意来得最迟,避讳于左思。当柳洛雪走进‘冷香醉月’见左思并没有穿跟自己一样花色的衣服,还以为作死特意不想让自己尴尬,内心的感激无与伦比的多。

  “哈哈~哈哈~”柳洛雪仰天大笑,发疯地拔头上的发饰,“枉我对你献媚,讨你欢心。是我太笨,笨到连最后死都不知道原因。哈哈~~”

  李公公被柳洛雪的阵势吓得不知所措,抖着手叫太监把人拿下。柳洛雪挣扎着脱手,退到墙角边,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一群人。

  受伤的灵魂管不住心泪的流淌,一滴滴在地上形成伤痛的漩涡……

  “桑羽,为什么我感觉有一股阴风飘过,吹得我毛骨悚然”“也许今晨下的霜刚退化,比来时更冷些的缘故吧!”杜若不知为何心里很难过,看了看桑羽清澈如水的眼眸,认为自己肯定想多了。“小姐~快些走吧,回府多加些衣裳,新做的软毛织锦披风现在披上,煞是好看!”杜若点点头,笑着说:“那是,我们桑羽的绣法是独步天下的。”“呵呵~”

  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咚咚~咚~”门打开了,里面有个人探出脑袋,恭敬的说:“宋小姐,请进”“恩~”宋清月随便应付了下,连忙跨门槛进去。

  宋清月见他仍在逍遥自在的饮茶,宋清月气不打一处来,蹬了下脚,然后找了个位子坐下。

  “怎么,是被落选了?”宋清月跑得太急,小脸上的红晕还没退,鼻头上的汗水若隐若现。宋清月听到他还这么说,眉头锁的更紧了。宋清月是一个清高自傲之人,从不会对人低声下气,却唯独对他——上官琪。眼见他沉默要到天亮,宋清月真的急了。“我不是九州庸俗愚昧的女子,只把芳心许给苏思桐一人。如果你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话,是我清月瞧错人了。”宋清月抬脚就想走,本以为到了这儿有一席片刻安宁之地,是自己想的太好。

  上官琪轻笑了一声,不是对宋清月的耻笑,更不是好笑,是种玩笑。

  “月儿,自从那日在诗雅亭一遇,我对宋清月的心日月可表。我怎不知你是来告诉我你被进选了。“宋清月的小手垂了下上官琪的胸膛,上官琪顺势抓住宋清月的手,微微一笑把宋清月拉入怀,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

  “阿琪~我怕~”

  “怕什么,你宋清月生生世世是我上官家的人”

  宋清月在上官琪的胸膛上蹭了蹭,‘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是宋清月唯一能予之承诺的。

  山间的诗雅亭是左思专门命人建的,每逢年初,是苏思桐和左思,宋清月等人的欢聚地。满山的皑皑白雪,亭内烹煮的热酒是何等的诗情画意。左思早早的等在亭内,命人煮好‘汾酒’。见苏思桐来,左思忙起身笑脸相迎。今日不止苏思桐一人,还携着另一男子,但左思已见怪不怪了。

  “今日雪下得大,怕清月不来了”左思看着外面的大雪,眨巴眨巴眼睛说。

  “恩~我带了一位友人”左思朝着苏思桐指的方向望去,他着一身雪白的直襟长棉袍,领围略带些兔毛。衣服款式不新,还有些发黄,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官腰带,腰上只挂了件玉质极佳的墨玉。左思含目一笑,微笑的弧度正好挂在唇角,雪肌与红唇撩人心怀男子只弯下腰作揖道:“久仰左思姑娘大名,在下上官琪~”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宋清月踏着厚雪走上阶梯,雪天总会有意外发生。“啊~”宋清月被阶梯的积雪滑倒,身子向后倾。“小心~”眼见宋清月的衣裳要染上年初的雪渍,便有一双雄劲的手揽起宋清月的腰。微风拂开宋清月额边细碎的秀发,如果能仔细看,细发还沾着微微渗透的汗水。宋清月刹那间恍了神,只呆呆的看着救自己的那名男子秀颜上的耀眼黑眸,不曾转移。

  “呵呵~你们要抱到何时?!”

  宋清月一听到左思的玩笑话,红晕渐渐的浮现,遂害羞的低下头看着地面。苏思桐戏虐的乙醛蹬在官琪的胸口,玩笑的说:“刚来便艳福不浅啊!”“别乱说!”上官琪瞪了一眼苏思桐,然后转身向宋清月作揖:“刚多有冒犯,请姑娘宽恕。”宋清月不知说什么好,惊慌失措下走上前准备道谢,却被裙角绊住,向前扑地,又被上官琪扶住。

  众人惊讶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宋清月是何等的大家闺秀,举手投足见间是浑然天成的端庄。宋清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去止不住的向上官琪道谢。

  宋清月回忆着自己和上官琪刚见面的场景,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你笑什么?”宋清月摇摇头,装傻的说:“没什么!”

  左思独自回房,拿出今日杨丝音给予的青玉螭纹鸡心佩。“本宫不知该叫你思儿还是盈儿,如果你是盈儿,该明白这玉佩的由来;如果你是思儿,就更要知道这玉佩的由来”杨丝音的话一直在左思的脑海中徘徊。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玉佩的由来”左思走到床前,翻出一木匣子,拿出了另一青玉螭纹鸡心佩。“我一直想把你忘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左思闭上绝望的双眼,欲想把它摔碎,却举到半空中停了手。

  “这两块玉佩是西域送来的,传说是女娲补天时所遗漏下来的玉石,本宫特意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送给你们”

  “谢皇后厚爱”

  杨丝音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思儿,盈儿,这玉佩不止是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也是做我儿媳的凭证。”左思和左盈不再看着杨丝音,而是害羞的低下了头。

  左思的手心微微发汗,左思直到捏的着青玉螭纹鸡心佩在手掌中印出纹样,左思才慢慢地松开了手。

  而在杜若的闺房中,引来的是桑羽的惊讶声:“皇后怎么可能知道小姐去过清露寺,再说小姐也不怎么有名声。”“死丫头,我没名气,那个左千金会老针对我?”杜若先是展露出愤怒的表情,后又表现出开心得意的模样。

  桑羽掩嘴笑了两声。杜若见桑羽摆出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双手叉腰说:“埃~你……存心想气死我呀!”

  桑羽摇着双手,连连说:“没~没~没~”

  杜若朝桑羽翻了翻白眼,呢喃道:“我也不想痴心妄想了,不管怎么轮也轮不到我。”杜若用手托起下腮,眉头慢慢的轻蹙,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动作是杜若常用的。千丝万缕的愁是剪不断还里不乱,别是一翻滋味在心头。

  桑羽停止笑声,歉意的看着杜若。桑羽自从见杜若与苏思桐别后,整个魂儿都没了。桑羽暗自的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倒了杯茶替给杜若:“小姐,茶~”杜若从桑羽的手中接过茶杯,缓缓地抿了一口,茶香扑入心扉,顿时感到轻松许多。

  “小姐喝了这茶10余年了,也不知哪日哪月才能见这茶真正的主人”

  杜若听到桑羽这么说,刚的愁又没上心头。遂杜若也叹了口气说:“桑羽,没想到你还记得她。”桑羽感慨的回答:“小姐幼时跟她的关系最好,桑羽自然记得。”杜若点点头,不禁回想小时候与她玩耍的场景。记忆的碎片,是灵魂里某个阙如的画面,在瞬间,不容易忘的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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