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皇宫锦瑟已经下定了决心。
“臣妾敬陛下一杯。”锦瑟端起鎏金的酒杯浅尝了一口,又用亮闪闪的眼睛笑意盈盈的望着皇帝,不由得他不一饮而尽。
然后,锦瑟转过身,背对着皇帝重新化妆。刚才见面时穿的也就不过是图个新鲜。若是经常穿,黑色在宫中是禁色,让其他嫔妃们议论起来就不像话了。
画了一半,却突然从屏风外转过身来,拿着一把梳子道:“陛下,明天臣妾想戴这把梳子。只是不知道配什么衣服好。”又笑道:“陛下听过一首诗吗?去年桃树下,曾见貌如花。前发才梳起。玉梳头上插。”
皇帝微微一笑道:“拿过来,让我看看,只听说皇后有一把玉梳很是宝贵,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锦瑟听出赵佶说的语气不对,想了这玉梳的来历,他必是知情的。但更重要的是,既然这样,那么向皇帝告密的人肯定是那次孤秋节夜宴上的人之一。因为只有她们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把玉梳。
锦瑟莞尔一笑道:“陛下那您可说错了!它不过是红色的石头罢了。算什么玉?不信您看看!”
说完,把玉梳漫不精心的递了过去。
皇帝顺手接过来,却把它搁在了一边。锦瑟有点蒙了。他对自己闺中旧情的事,到底是什么态度?倒让锦瑟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刚才唱的可是《杜十娘》”皇帝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锦瑟笑道:“我虽是大家闺秀,也是会唱几句的。那阵子我也是看戏看的疯魔了,总想着自己是个戏里的小姐。也来个人对我一见倾心什么的。后来,就出了那件事。才知道什么都是假的,哎!都过去了。后来就接着做我的小姐了。”
皇帝看了看她:“那你还带着这把梳子。”
锦瑟笑了笑:“睹物思人,睹物思人。倘若真是一切都过去了,那么就算是看到以前的物件,也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皇上看见她,笑了笑:“我又没有问,你干嘛说这许多。”
锦瑟无语,等你问就迟了。
锦瑟笑道:“陛下可知臣妾为何取名叫费泪娘子?”
赵佶道:“泪字道明白。李商隐有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泪字想必是出自这句。只是不知这费字何意,又出自哪里。”
锦瑟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是取自小词。留春不住,费尽莺儿语。”
想到昨晚的是,锦瑟就略带了一丝惆怅。但她不会像一个怨妇一样质问皇帝为什么没有来她的寝宫。因为她知道这样会让皇上兴趣全无。
尽管是这样,惆怅还是掩盖不住的。
皇帝发现了,扭过头来,面对着锦瑟,笑着问:“你爱朕么?”
锦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好像有一点了。”
赵佶大笑道:“不,不,你那不是爱朕。你是个美人!而你不过是对着河水顾影自怜,却以为自己深爱着陛下。”
锦瑟摇了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就像掉进了一个河里。河里都是悲伤,可是淹不死我·,也看不到尽头。”
赵佶笑道:“你记住一点就行。朕对女人的态度是一样的,郑锦瑟,你也并不特殊。好了,现在把床铺好,把灯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