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訸赶往南苑,乐驹离开了侯府去找大夫。书房空无一人,温言湘正合她意地有了进入其中的机会。
书房中没有烛火,但光线倒不至于暗得什么都看不见。温言湘偷偷潜入,顺利地讲木盒搁置在书架里处,一般无法被察觉的地方,除非是有意去寻。随后,她就迅速离开了书房,回到西苑,只要等信鸽飞回,她就能将完成任务的信息传达给西定王梁樊的使者。
南苑。
“少夫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服用了太多的安神药,才会一直这样睡着不醒。”大夫把过温言臻的脉后说。
“臻儿服用过安神药?”萧訸狐疑地望向春萝,“有这样的事?”
“没有,小侯爷,少夫人她今日只吃了一些早点,然后就说身子乏,上床歇息了。”春萝如实说来。
“大夫,有什么办法能让臻儿醒来吗?”萧訸又问大夫。
“有的,老夫施几针就好了。”大夫说。他从自己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一套针,技术娴熟地给温言臻做了针灸。
温言臻眉间蹙了蹙,有了反应。
“少夫人再过会儿就能醒了。”大夫说,边收拾自己的东西。
“大夫,安神药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啊?”萧訸担心。
“暂时不会。”
“多谢大夫了。”萧訸拱手道谢,“乐驹,快带这位大夫去领银两。”
“是。”乐驹为大夫引路到账房,“大夫,请。”
“谢小侯爷了。”大夫也回礼说。
温言湘也来到南苑了,与大夫擦肩而过。
“姐姐是怎么了?”温言湘故作不知情,“是胎儿有什么状况吗?”
“没什么。”萧訸答,“胎儿没事,只是臻儿错吃了安神药。”
“安神药?难道……”温言湘又故作惊愕。
“你知道什么?”萧訸问。
“说起安神药的话,我倒是让姐姐给我开了方子,还叫咏雪照方子去给我抓药了。”
“你为什么要吃这个?”萧訸又疑问。
“这个……是因为,近日我睡得不太好……”温言湘干干地笑了下,“我今早上做了一些糕点,混入了煎好的安神药。今天起身的时候没见到咏雪,我便往她的住处找她。那些糕点我就暂时先留在膳房,想着让咏雪来帮我拿回房。谁知后来不知怎么我就给忘记了。等到记起的时候,糕点都不在了。我想有可能是野猫野狗给吃去了,就想作罢了。”
“啊,少夫人早上就是吃了奴婢在膳房取的早点……”春萝一惊。
“你怎么这么大意?”萧訸这句话是在埋怨温言湘。
“抱歉,我不知道姐姐会……抱歉……”温言湘一脸歉然。
“算了算了,臻儿也快醒了。”萧訸不追究了,“臻儿我来照顾好了,你没事的话回房吧。”
“还是我留下吧,小侯爷你有公务要忙,不是吗?”温言湘说。
“那好吧。”萧訸望了一眼温言臻,“我回书房了。”
华云庄。
吃过晚膳,各人各离席。温言枫被温鸣山叫住了,“枫儿,父亲有话想跟你说。”
“是。”温言枫到温鸣山身边。
下人们收拾完桌子,在堂上忙碌着。
“你跟父亲来吧。”温鸣山背着手起身走着。
温言枫跟在其后。
长廊上,安静得很。
“你二娘说你不想嫁。”温鸣山缓缓道来,“你说是因为太突兀,还不了解荆家公子。”
温言枫轻轻地应了一声。
“既然如此,倒不如和荆家约上一约,你们两个先见见面。”温鸣山头也不转,边走边说。
“父亲……”温言枫一直走在温鸣山的后面。
“你不想嫁不只是因为你说的那个缘故吧?”温鸣山反问,“跟父亲就说实话吧。”
温言枫沉默了下来。
“跟父亲也不能说吗?”
“我知道瞒不过父亲。”温言枫搅着衣衫,垂着头,“女儿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果然是因为这个……哎……”温鸣山停住脚步,叹气道,“那个人是白珩时吧?”
“是的。”温言枫利利落落两个字回答。
“哎……”温鸣山又是叹气,“都是命啊……”
“父亲,我为什么不能和白公子在一起?”
“他不能给你幸福。”温鸣山说。
“为什么?父亲你为什么这么想?”温言枫不能理解,“父亲,你有偏见。”
“你这是顶撞父亲吗?”温鸣山不满道。
“女儿不敢。”
“你若是不想嫁到荆家,父亲也不为难你。但白珩时,你还是不要再想着他了。”
“父亲,很多事情我没有记起来,但我都知道了。”温言枫说,“这个我一直没有提起,只是不想让父亲您再为女儿烦心。如果……如果父亲真的希望女儿嫁给荆公子……我愿意实现父亲这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