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使快马去,提前备好,另……”他凝思片刻,又道,“吩咐影卫回去看看夫人。”
“夫人?”孙雇之神色怪异,“可……”
“去吧。”霍问渠冷声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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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姑?二姑姑——你醒啦!”李且生撑着下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瞅见月皎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一时兴奋也顾不得别的,直欢喜道,“大哥哥,快请郎中来,二姑姑醒了!”
月皎这才回神,分明觉得热气腾腾,内力又冷得彻骨。
“这是在哪?”
“你安心歇着。”宋汜天步履匆匆,“感觉如何?”
她不想说话。
那种沉寂而空远的感觉不断盘踞她的心,恐惧一点一点蔓延,她开始扑腾、扑腾……为什么?为什么她又在水里?
宋汜天忙抓着沈月皎的手腕,大声道:“沈月皎!沈月皎,醒醒,这里不是冰河。”
“宋三哥……”她迷迷糊糊地抓住了什么,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激活了她所有的希望。
“宋三哥……我不要在水里……”她哽咽道。
“乖——”他用内力撑住沈月皎的后脊,给予她安全感,随后哄着她道,“你想活着的,对吗?”
眼前是深渊冰湖,水声泛滥,耳畔间的幻声快要淹没她……
原来,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活着的阴影……
闻无效,宋汜天急声道,“想想霍问渠!如今霍问渠四面楚歌,你怎能不等着他回来!”
霍二哥——霍二哥……
那湖中似乎出现一道极光,万分的温暖逐渐笼罩着她的意识。
“如果他凯旋回来发现你却离开了他?他又是何等的悲莫?”
她似乎看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腹背中箭,满身鲜血,撑着剑倒在尸体之间。
不可以!不可以——
她要活,要把信给吴噤薄,她不能任由自己被梦魇困住。
她体内的寒气与体外的热力相汇,彼此交化,竟融到了一切。
玄参曾告诉她,她的血脉特殊,只要外界有火便会燃烧,之前落马时已经燃及全身,那幻境中的人似乎重新赋予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生命,早已不是沈家二小姐的生命,而是她,二十一世纪沈月皎的生命。
“大哥哥,为什么二姑姑身上,有蓝光……”
宋汜天眉头紧锁,不安道:“把留下的鬼医叫进来!”
沈月皎体外开始发冷,体内却逐渐发热。
她不断喘息,燥热难耐。
“小月亮?”宋汜天被被忽而的一声轻喘猛地松开手,沈月皎滑入热汤之中,片刻,他迅速运功拉住月皎,却见月皎一双明亮而鲜红的双瞳睁开,带着夺魂的媚。
“宋三哥。”她虚弱道。
“还冷吗?”
“我能感觉到我身体的动静了,是为什么?”
“你……”
宋父曾说过,若能通彻的悟及体内,便是离心体。所谓离心体,便是心血与躯壳融为一体。
离心体是特等的医者身,南朝还有一位老者老年时候彻悟的离心体,北朝历年后,便没有了。只是,离心体,便无法休内力了……
“宋三哥,我可以出来了。”沈月皎道。
“鬼医说了……”
宋汜天方提到鬼医,一位女医便提着箱子而来,她鞠敬行礼,宋汜天使了一个眼色,令她去把脉。
虽不知为何,沈月皎却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是一种,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