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法术的学习·初遇光之神

作者: 谜の真子 字数:4475

  歧对我说要教我一些法术防身。很不巧被父母听到了。

  父母要求歧教冰儿,歧强硬地回绝了。

  “我不想教一个资质太低的家伙。”岐的理由让父母气结。

  “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教我女儿有什么问题吗?她们既然是双生子,谁都一样。”父母还真是理直气壮啊,我听了之后在一边冷笑。一样?一样会十几年如一日偏袒冰儿?一样会虐待我十几年?一样的话为什么那些活不给冰儿做哪怕只有一天?

  “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的?搞笑!你见过我对你们的食物有过一点点兴趣么?你见过我穿过你们的衣服么?还住你们的?白天我睡在姐姐手臂上,晚上还不是被你们差遣去当看门狗?你有脸跟我们说这种话吗?”歧根本不理会父母那种嚣张的气焰,直接骂了回去。“还有,既然是双生子,那你们偏袒一个十几年又是什么意思?解释得合我意我就考虑考虑!”

  “你!”父母看上去就要和歧动手了。我拉上冰儿直接介入调停。当然,劝阻父母的是冰儿,劝阻歧的是我。

  最后歧勉强妥协,答应一起教我们。不过她放下话来:“我只负责教,至于会不会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到时候如果出现什么反噬、神泯之类的反应别来找我!”

  听得出来,歧绝对会恶整冰儿一顿了。不过我觉得歧并没有做错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些年的扭曲,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甚至会帮伤害我的人求情的傻瓜了。

  每天晚上大约八点半,也就是我写完作业的时候,她会带我们去一个黑暗密闭的空间里修行。

  穿上法衣以后,我们开始法术最基本的修行。

  “闭上眼睛冥思,感受元素在身体里汇聚的感觉,然后试着将它们聚合到手心。”歧在一边教导我们怎么聚合元素。不过现在我们还只能聚合体内所含的元素,身体之外的,我们还没能力驾驭。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立春,但是我们这里闹倒春寒,天气还很冷。于是我选择了火元素。至少我会觉得这样子可以让穿单衣的我暖和一些。

  冰儿选择的是土元素。这种元素防御力不及水,攻击力不及火,带来异常状态力不及冰、光和暗,唯一的好处就是聚合比较简单。不过看样子冰儿的资质的确和我有很大的差距。我聚合火元素只需要不到10秒的时间,她聚合土元素需要大约15分钟,而且还很容易散开。

  歧在一边冷嘲暗讽:“果然,资质是天生的,你永远赶不上姐姐。如果没有幽夜祭司的封印,你估计比一般的人类还要脆弱。”冰儿也没说什么反驳。但是我总觉得气氛不是很对头。因为我觉得冰儿似乎有微微的惆怅。

  “幽夜祭司?那是一个职业么?”我文。我对这个名称感到熟悉。似乎以前在哪里听过。

  “那个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称号。一个可悲的称号。”歧哀伤地说。“她是我们幽夜族的最高存在,地位在王之上。族人们愿意背叛王,也不可能被判祭司。为了保证她不背叛皇家,一直以来祭司都是选择皇室里天赋最高的女婴从出生时开始即位。”

  “为什么不用祭司的孩子,而是在皇室里选择呢?”冰儿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应该会用祭司的孩子。除非……

  “祭司必须用清洁之躯终身侍奉神邸!如果祭司与别的男子有染的话,不仅是那名男子要被处以极刑,连祭司也不可能逃得过制裁!包括他们的后代,都必须死!”歧突然间很激动。

  我默然。果然每个种族都有自己难言的隐痛。这种时候还是让歧发泄一下,不然会很惨的。

  歧很快就平静下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件长袍,叫我穿上。

  长袍和法衣看上去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顶帽子。我褪下法衣,乖乖的换上长袍。现在歧虽然平静下来,但是很可能余怒未消,避免遭灾我还是听话比较好。

  长袍可以调节宽度和长度。我尽量调紧了一点,不让它变成我的累赘。

  回过头看,歧也穿上了相同的长跑。但是很奇怪的,冰儿并没有得到长袍。歧用手拢了几下就把头发全部拢进帽子里,然后也把我的头发拢了进去。

  “这是……”我看着歧为我忙碌,不禁问道。

  “忠诚之衣,可以大幅度提高精神力。只不过只有皇族才有资格穿戴。”歧笑道,“因为每一件衣服的染料都是用祭司的血做成的,不是皇族的人穿上会被反噬,严重的话会死哦~而且被抽了血没有死的祭司到现在只有一个呢。”

  冰儿的眼睛黯了黯。

  我低头看着长袍上的花纹。它们吸尽了祭司的生命,妖娆而残忍。祭司们没有任何过错,却要以这种方式悲惨的死去。真的很不公平。但是也没有办法同情她们,这是族规,无论谁都改不了。

  “姐,你身上的就是用最后一任祭司——幽夜离的血染色的。她的灵能最强大,所以你也应该是最强大的。”

  如果我思考一下,也许就会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也许。

  几天之后,我已经可以聚合体外元素了,冰儿虽然勉强控制得住身体里的土元素,但是还是没有办法控制身体以外的元素。于是,歧开始教我一些咒文,冰儿自然得不到这种优待。

  学习咒文对我来说很轻松,似乎很久以前就学过了,现在只是温习而已。不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这样子对我没什么害处。

  父母对我们所学的魔法很感兴趣。歧要求我不让父母知道我的法术如何,于是他们就对冰儿所使用的下阶法术赞不绝口。然,我们三人都心知肚明,法术的威力估计还比不上赤手空拳的攻击。

  岐在我们手上各系了一根菱纱。我的是黑色的,冰儿的是白色的。我问歧它们所含的意义,歧不语。

  这天我们像往常一样,在黑暗里修行。突然间歧问了我一个问题:“姐,血纹骨笛你带来了么?”

  血纹骨笛?我印象中我没有这东西,不过……她可能说的是我的那半截断笛么?

  我把那截笛子从脖子里掏出来(一直以来我就把它当挂饰挂在脖子上),递给歧。如果不是的话,我想她应该会把它扔回来。

  歧拿着笛子,又不知从哪里拿出来半截管状的东西(由于是在纯黑的环境,看不清楚),并且把两个东西接在了一起。

  她轻轻摸着裂口,咏唱了一段我所不知的咒文。幽光闪过,笛子竟似乎恢复成一体了。

  “应该还记得,那段曲子吧。”歧问我。

  那段曲子?到底是什么曲子,为什么我应该会记得?

  我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接过笛子,轻轻吹奏出一段我确信没听过却又感到熟悉的曲子。

  莫名的伤感用上我心头。我很想哭,但是我却坚持不让眼泪从眼角滑落。坚强如我,怎么可能会哭泣?又怎么可能会在别人面前流泪?

  冰儿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她似乎在……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是有什么将要被放出来了。

  有什么正在挣脱我身体的束缚,要破开我的身体逃出来。好痛。我已经不得不咬紧牙关坚持,但是很奇怪的我还在吹奏笛子,似乎不吹完曲子我不会停下来。

  曲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它会让我们如此痛苦?

  我已经跪倒在地。冰儿看上去也已经晕倒了。而歧,却什么事也没有。

  难道是歧?我对于她,又有什么用处么?

  “哈哈哈哈……你们果然还在这里啊。我还以为,已经发现了我存在的那个人会带你们离开。”和我一样的声音在我们上空回荡。

  背部的痛感继续在加剧。我已经有点忍不住的感觉了。

  “很痛苦,对不对?你所承受的,仅仅是我当年所承受的千万分之一!你们给我的,我会加倍偿还!”那个声音已经有些疯狂。

  “你是谁。”我问。不仅仅是因为不清楚对方身份而恐惧,我觉得,他是我熟悉甚至是身边的人。

  歧在发抖。她害怕?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的人,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歧害怕了?

  “我?哈哈哈哈哈……连我都不记得了。我是被你们遗弃了的人,送你们去忘川的人!你们会为以前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本来只是有点疯狂的声音变得哀伤,还有浓浓的恨意。我遗弃过谁?我曾经遗弃了谁?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人话音刚落,地上突然出现很多很多的荆棘,紧紧地裹住了歧。歧连呼就都没有来得及就被包住了,我可以感觉得到她动弹不得。现在我们都遇到了危险,那么还可以依靠谁呢?

  只有,自己了。

  禁锢在我身体里的东西终于挣脱了束缚。虽然有一瞬间剧痛,但是已经好很多了。挣扎着爬起来,我开始在手中聚合火元素。

  藤蔓属草,草归属于土,火克土。所以现在只有火可以救她了。

  她身上的藤蔓似乎感到危险的存在,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当我把手贴在荆棘上时,它就发出了一声怪叫缩了回去,勉强解放了歧的头部。

  荆棘似乎裹得很紧,歧似乎已经憋得脸色发紫了。现在如果还是用这种办法,可能已经来不及了。我加大精神力控制住的火元素的量,将它们聚到了食指尖。然后,我按住了歧的眉心。

  这是一种很冒险的方法。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清楚的,但我知道如果歧对火焰的耐性差一点的话,先被烧死的恐怕就不是荆棘,而是她自己了。

  歧身上冒出了绿色的火焰,烧灼着藤蔓。我已经清楚地听见它们在哀号,甚至在哭泣。可是我没有办法。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不是它们死,就是歧死。为了歧,也只有对不住了。

  在藤蔓终于灰飞烟灭的时候,歧倒在地上,气若游丝。我跑过去查看她的呼吸,还好没有停下来。她只是因为窒息身体很虚弱而已。

  冰儿还在昏睡。我打了个水球在她脸上,她就睁开了眼睛。

  虽然看上去和原来没什么区别,但是我觉得冰儿和原来不一样了。也许,那是因为我看见了她眼睛里流淌出来的幽幽寒意。

  歧很快也醒了过来,扑在我怀里哭。我轻叹。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到底是谁和她过不去,和我们过不去?我们到底又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根本惹不起的人?

  我轻轻拍着歧的背。歧哭了很长时间才安静下来,不过已经没有那么恐惧了。

  “那个人走了。”我对歧说。歧看着我,因为哭过而倍显憔悴的眼睛与我的目光接触的一刹那,我觉得很心痛。

  “她不会走的。她是神,随时都可以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歧有点心灰意冷的说。

  “不管她是谁,我们也只能去面对。难道,你一个人面对就可以保证不败么?”我直视岐的眼睛。

  歧把头偏过去避开我的视线。“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害怕那个声音么?”

  我摇头。

  “那个人是光明之神,是我们幽夜族的死敌!”

  之后我在歧断断续续的话中我知道了一些关于歧口中的幽夜族的往事。

  幽夜国有三个王女和一个王子。王长子幽夜默被光之神操纵的军队所杀,王长女是一个既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人,而且她就是最后的幽夜祭司,被抽了血液却没有马上死亡。虽然有谣言说她是王或者后的私生女,但她至高的精神力却也让别人无奈的接受了她是祭司的事实。可是她最后为了三皇女幽夜簌死在光之神的手下。二皇女叫幽夜罂,与三皇女是双生姐妹,长得极为相似。三皇女在八岁的时候被光之神劫走,从此下落不明。而歧则是幺女,最得宠却也最小,在那场灾难来临的时候因为年幼根本帮不了大家。

  “姐姐……你就是幽夜罂啊……”歧说,“只有罂皇姐才有能力驾驭离皇姐的法衣……”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歧会知道我是她的姐姐。不仅仅因为那笛子,也因为我可以穿上离的法衣。

  那时候从我身体里挣扎着要出来的是一双羽翼,纯洁的黑色让人沉醉,不知道为什么可以直接穿透我们的衣服却不留下痕迹,收起时也可以完全隐进身体里。岐说这就是我们幽夜族身份的象征。

  第一次与光之神的遭遇战以我们胜出而终结。但,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至少如果光之神对我们一族一直以来都有加害的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我只希望我是一个人类,无论如何不会有这样巨大的责任加在我身上。

  只是,希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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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人醒来了。刚刚似乎她在打瞌睡,经历了一场战斗的她有点点疲惫了。

  “呵呵,看来是我低估了你呢。好吧,下次给你点更可怕的惩罚。”

  她微笑。然后,在一瞬间,白光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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