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竟然遇见了她

作者: 自行车姑娘 字数:2005

  她脸上露出惊骇的表情,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竟然是京城堂堂正正正的第一才女鹤轩儿。

  叶倩记得她的父亲原是朝廷三品户部侍郎,年幼时京城举办才艺表演,拔得头筹着则获得公认的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名声对于女人来说尤为重要,这异味着个人的努力,家族的名声,以及能否寻得一位如意郎君,这场比舞无论出身,只论才艺,众多家小姐,达官显贵,有才华者纷纷报名,其中就有鹤轩儿,她苦练舞技多年,在舞台上一路获胜,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曾想被贺轩儿打了个现实,那时她年轻气盛不服输,私下派人打探鹤轩儿的去向,带着阿珠在街道拦下鹤轩儿,直戳了当说明来意,鹤轩儿是个好脾气的,领着她走到小巷里,脱下鞋袜,脚上满是血泡,一双脚简直没法看,那一刻她才心甘情愿的服输。

  没想到过了十多年,未曾想竟在花满楼相遇。鹤轩儿的父亲为人耿直,看不惯朝堂的不正之风,公然弹劾武王与慎王草芥人命,听大哥说鹤轩儿一家被人诬陷,家眷斩首,女眷流放,可能是在流放途中人牙子看她长的漂亮水灵,高价向官差买下她,在转手卖入花楼,做了头牌。

  叶倩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从官宦小姐沦落为风尘女子,犹如从天上掉到泥泞里,落差之大,能泰然处之的又有几人。

  她在房间里呆到黄昏时刻,她不知道花妈妈是怎么处理的,只知道楼下热闹非凡,她本以为花妈妈会生气,会指责她,或者解雇她,没成想花妈妈什么也没说,反而让人送来了晚膳,并让她吃完晚膳就回家。

  她走的时候留下了那把她弹奏用的琵芭,前脚刚迈出门槛,后面就有人叫住了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叫走玉妆的那个小丫鬟,手里还抱琵芭,正是她演奏用的那把。

  小丫鬟双手将琵芭递到她怀里,唯恐她不接下,她的头发遮住半张脸,半低着头,嘴里嗫嚅着说道这是花妈妈的意思,让她带回家多练几首曲子。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跑开了,叶倩看着慌慌张张的背影感觉她有着一整天都做不完的事情。

  她抱着琵芭踏上回家的路,心里纳闷为什么让她把琵芭带回家,难道就不怕她明天不来了,将琵芭占为己有吗,若说是对她的信任,可从花妈妈闪着精明的目光中看出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才对。

  这把琵芭一回家,几个孩子就围了上来,目光中充满对这把琴的好奇,倒不是因为没见过琵芭,而是他们根本没有闲钱买琵芭。

  叶倩揶揄的笑笑,撒谎找的活是为有钱人弹曲子听,把琵芭放好,就匆匆忙忙去做饭了,蓝景臣探寻和怀疑的目光让她坐立不安,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怕多呆几秒就会穿帮。

  晚间,她躺在床上,侧着身子,一只手臂搭上她的肩头,身后是粗重的呼吸声,她慌忙闭上眼睛,身后响起了一声细腻轻柔的呼唤声,“倩倩。”

  她不敢应答,心中十分明确蓝景臣要问什么,蓝景臣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撒谎的那点小伎俩根本瞒不过蓝景臣的眼睛,只得选择装睡来躲避。

  第二日,为一家人做好早饭,就抱着琵芭踏上进程的路,昨天的往事历历在目,玉妆的话言犹在耳,她很彷徨和犹豫,万一今天遇见比昨天那群混混更无耻的人,花妈妈又纵然该怎么办?

  把琵芭还给花楼,另找份生计?这想法一产生她又开始犹豫了,甚至把它否决了。

  早上的粥熬的越来越清了。

  她咬着牙走进花楼,换好衣服,抱着琵芭出现在花妈妈面前,花妈妈围着她细细打量一番,高兴的拍手赞美。

  今日,花妈妈到没有安排她上舞台表演,而且安排她接待贵客,她坐在屋子的一角,纱帘遮面,客人隐约可见有三人,花妈妈同她说过,她只管弹琵芭,没问话就不要主动说话,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她弹着舒缓放松的曲子,房内回荡着曼妙的乐声,使人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三人也不在只喝酒,开始交谈起来,一个人将酒杯磕在桌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个人坐在叶倩对面,看的见他的面容,是个年纪有点大,约莫四十多岁的人,透过薄薄的纱帘能看见他眼角的皱纹很深。

  他愁眉不展的又叹了口气,“如今朝堂全被慎王和武王把持,陛下胆小懦弱,毫无反抗之意,甘愿做个傀儡,琉璃的未来真让人堪忧啊。”

  “王大人,这也怨不得陛下,先皇在世时,慎王和武王已有把持朝政的预谋,陛下不过十五六岁,父亲都害怕的人,他这个做儿子的更是自幼恐惧。”

  说话的人是另一个人,声音很年轻,还有点耳熟。

  王大人听完狠拍了下桌子,桌上的酒杯,菜肴晃动几下,目眦欲裂的怒道:“先皇就是糊涂,明知慎王和武王的财狼之心,还要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送到财狼手里。”

  说完灌了一口猛酒,哀伤的再次叹息,“琉璃国百年基业可该怎么办啊?”

  屋内静默了一会,杯盏晃动,良久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大哥这是怕了,皇后娘娘重病走后,大哥没少被人欺负,钻狗洞,吃剩饭,被人踩在泥地里,直到他当上太子后,这些人才不敢对他不恭敬,这使得他对皇位有种变态的执着,即使是做傀儡要坐住这个位子。”

  这个声音让叶倩的身体一颤,其他两人是谁她不知道,但这个声音莫名的印在她脑子里。

  这人接着说:“陛下的生母身份不高,是九品县令之女,生了陛下位分也没有上去,在宫中谨小慎微的活着,母亲活的卑微,耳濡目染,养生了胆小如鼠的性子,若不是诸皇子接连去世,只怕……”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几人都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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