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借刀杀人渔翁利

作者: 莫雅雅 字数:1987

  楼羽凉下朝后,便被召去长华殿议事。

  司马钰桃花眼一瞧,嬉笑道:“作为本朝开国第一位女官,怎么可以不去?”

  楼羽凉扶额,真是不敢相信他是大名鼎鼎的右相,曾经一人一马,便就使蛮夷国邦的敌军有所防备的右相。

  据说他曾使计策让敌军的粮仓被烧,马匹被惊四散,还把敌军坑进深谷,三天三夜。

  看着自己面前桃花眼灼灼的右相,楼羽凉怎么也联想不起来她自己曾说的那个男子,叱咤沙场。

  楼羽凉一进殿内,卿墨早已早早坐好于一袭蓝袍龙服的尉迟颜议事起来。尉迟颜淡淡看了一眼司马钰,“右相好生怠慢,如此之久才把楼卿带来啊。”

  司马钰恭敬一拱手,笑笑:“微臣不敢。”

  尉迟颜眉目一挑,“赐坐吧。”

  司马钰优优雅雅坐下,顺便扯着楼羽凉坐他身边,笑眯眯道:“不知殿下找微臣们来所谓何事?”

  楼羽凉挑眉,暗中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却是在殿中她不敢发作,可是那挨千刀的右相力气如此之大,便无奈了事。

  “北显要与南秦结友谊之邦,爱卿们如何想?”

  司马钰敛下嬉笑眉目,沉声道:“不可不防。”

  卿墨道:“防是必须的,就怕那北显狡诈,抓到把柄,届时……”

  后果不言而喻,友谊之邦很有可能就演变成北显出师攻打南秦的理由。

  “现下孤刚刚登基,国还未稳,百废待兴,如何有能力对抗北显,只怕成为各国的眼中肉罢了。”

  楼羽凉眉心一跳,欲言又止。

  尉迟颜撇到她的神色,“楼卿可有好法子?”

  楼羽凉皱皱眉,“若说要到南秦要一个出师挥兵的借口,那又怎会如此仓促才转告?”

  “让我们人心惶惶?”

  尉迟颜一惊,随即明白她的意思。“不仅如此吧…人心惶惶起码会对其有戒备,对他没好处。”

  “所以等他们来临时并无要诈我们,只是单纯联邦,届时待我们放松警惕,便是最好的攻击时机。”卿墨淡淡接上。

  “若是如此卑鄙之法,御林军也不是吃素的。”司马钰的眸里暗沉。

  “兵不厌诈,倒不是没有可能。”尉迟颜垂眸冥思,“听闻北显左相狡猾为宇文计微,此人城府深不可测,要好好提防了。”

  “他会来?”卿墨问道。

  尉迟颜淡淡微笑,“或许,孤也好久不曾见他了。”

  待楼羽凉与司马钰离去之后,卿墨才出声:“何事?”

  尉迟颜递给他一个王牌令,上面正刻着“闵王”二字,还残留着血腥之气。

  “这…如何得来?”

  尉迟颜冷然道:“那日孤回王府所遭刺客,正是从他身上搜出的。”

  “这事太过蹊跷。”卿墨沉思,蓦然想起楼羽凉的一句话。

  “又怎会如此仓促才转告?”

  闵王…秦聆…北显联邦…

  “照理说孤登基后,闵王还不会那么傻子过来刺杀孤。孤怀疑…”

  “莫不是清河王?”

  听了卿墨的话,尉迟颜负手而立,叹了一口气:“他,不会。”

  卿墨显然没有知道她与秦休之的约定。

  怕便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便太巧了……”

  沐浴过后,尉迟颜困顿的睡意便铺席而来。

  一日的累意伴着平稳的呼吸渐渐入眠,微弱的烛光被那敞开的窗户里的风轻轻一吹,灭了。

  漆黑夜里,顿然无声。一抹月光如水悄然倾泻进窗棂,透过朦帐,榻上人毫无动静,似在熟睡。

  那抹月光,却渐渐身影颀长,墨丝飞扬,逆着月光,看不清来人样貌,脸上的华美冷酷的面具却射出寒光。

  只余一双凤眸冽滟生姿。

  盯着熟睡的尉迟颜,将手中玉笛轻轻放在岸台之上。

  尉迟颜丝毫没反应,似乎累极。

  那人轻轻笑起来,坐于茶桌之上,独自饮茶。

  南秦皇帝居然无一个人伺候?!真是给别人机会来杀。

  尉迟王何事如此谨慎,还不让人近身,倒真是有趣。

  一个守卫都没有,难不成内有乾坤?

  眸里墨色翻涌,若此时下手,定是最好时机……

  玉笛一拔,赫然是盘踞的银丝,冷光乍现,见血封喉。上面还有剧毒,天蚕丝一绞,榻上人必死无疑。

  一步步临近,尉迟颜不动声色微微睁开眼帘,见那银丝一闪,眯起了眼。

  那人手带着颤抖,银丝已在尉迟颜的头上方,却巍然不动。

  手腕上的冰凉伴随着剧痛使他动弹不得!

  尉迟颜苍白冰冷的手正架着那人的手腕处,落针可闻的夜里,一声“咯”尤其渗人入骨。

  她蓦然睁开眸,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她的眼睛却像是淬了冰水一般,蕴含着一丝嗜血,一丝杀意,还有鄙倪与蔑视,凌迟一般刮在身上。

  她一抬眸,那人顿了一顿,眼中不明神愫一闪而过,坚定了杀意,便抬起左手一劈过去,咧咧掌风刮在耳边的尉迟颜,倏地一个反身躲过一掌,玉笛擎在手中,一拔,银丝飒飒,直冲那人而去!

  那人闪躲,拔出腰间软剑,剑如银蛇一般缠绕着银丝飞去,“崩”的一声,天蚕丝裂,面迎向突如其来的软剑,尉迟颜一个俯身,抽出越女冷剑,十丈冰寒直射来人腹部,他一躲,刹那间手中一手冷汗!

  剑寒?!这剑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剑寒与杀气!

  尉迟颜冷眼一眯,趁他躲时劈开他手中软剑,那人手中的血液犹如结冰,眼看局势不妙,撤身要走。

  腰一扭,纵身跳出窗去!

  “北显…很好,很好…”她看着手中残断的玉笛,里面的天蚕丝早就化作一地粉末,玉笛出手温凉,是北显所产……尉迟颜眼中寒光渐盛。

  倏地脑中一光闪过,尉迟颜皱紧了眉,看向手中玉笛,手掌渐渐握成了拳,怒不可遏。

  这个人并非北显!

  来意何为????!!

  王牌令与玉笛,到底是借刀杀人的目的,于北显于南秦都百害而无一利。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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